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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化长廊】迎春花
2008-03-11
迎春花
同安区医卫支部 郑金

        如果春天的最初状态是寒冷,那么迎春花也是以傲寒的姿态来绽放的。当冬天尚未走出季节的寒冷与麻木,在转身和回眸之间,一种温暖已经悄然挂上了枝头。迎春花那嫩嫩的黄、怯怯的黄一朵一朵、一串一串盛开在初春绵绵的细雨中,盛开在早春冷冷的寒风中,静静地绽放出一种喜悦和风情。
        厦门的春天比冬天来得冷,所以在感觉上,迎春花常常比春天开得早。今年春节前,迎春花就一朵两朵地灿烂在常绿的迎春花条上。
        有时从开满黄花的迎春花墙下走过,会有一两朵黄花愣愣地落在头发上,落在肩上,这时,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——它们独爱我。我便不敢太大幅度摆动手臂,生怕这可爱的黄花落地,遭鞋践踏。
        站在盛开着黄花的枝条边欣赏,那黄色是那么地明净、娇俏、欢喜;而花朵的型状又是那样的憨态可掬:单瓣的,如江南女孩瘦瘦的瓜子脸,多瓣的,团团簇簇,如小孩胖胖的粉脸。不用说用手触摸它们,就是连呼吸也不敢太深太重,怕的是我的俗气吹落了花的仙韵。
        小孩儿不懂得爱花。在迎春怒放之时,摘来嫩嫩的黄花,戴在发上或举在手中,奔跑嬉闹。我不制止,看着、笑着,好像是孩子们带着春天在玩耍,又好像是春天带着孩子们在游戏。如果,每一种花都可以比喻为一种人,腊梅是英雄,桃花是少女,那么,喜欢在春光中玩耍的孩子们只有用洁净、灿烂的迎春花来比喻。
        我素来不喜欢黄色。自从见了春雨霏霏中黄色的花朵,自从见了冷风凛凛中的明艳的花朵,我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种黄,这种迎春花的黄,这种嫩的、淡的、娇的、俏的、欢喜的黄。
        我依然不敢穿黄颜色的衣服,因为,我已经走过了春的季节。这张脸,哪怕是再快乐的脸,已配不上这浅浅的、不黯世事的黄,只能把这种喜欢偷偷地藏在心底。但经常给咿呀学语的女儿穿上黄色的衣服:深的、浅的、淡的、雅的、热烈的、含蓄的……抱着女儿出门时,常听人们夸她:“哟,这小女孩多像一朵花呀!”我笑着,心里悄悄地补充道:“多像一朵迎春花呀!”
        只可惜世间没有春雨一样的颜色。要不,我就给女儿戴上春雨颜色的帽子。只有春雨配得起迎春花。在南方,如果只有春雨在绿叶间在春草里淅淅沥沥,那该是多么单调乏味的春天呀。在满眼的嫩绿中,在无边的细雨中绽放着星星般闪烁的灿烂的黄花,整个春天都会生动活泼起来。我想,造化只有被自己感动过两次:一次是天下的母亲产下她们的宝贝之时,还有一次就是初春时节迎春花绽放之时。不然,每当迎春花开的季节,为什么都春雨绵绵呢?
        迎春花开的时候,春雷还在雨云中做着冬天的梦,等到他发现春天早已洒下一路嫩黄的花瓣时,才慌慌张张、一惊一乍地在雨的怀里、在云的上端有一阵没一阵地炸响。可迎春花已经开过,只留下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在碧绿的枝条上。笑声渐行渐远,隐隐约约,仿佛告诉天与地,她们是春天最早的使者,她们是春天最美的使者!惹得春雷急怒,在苍穹间稀里哗啦地作响,催醒了各色的草花:红的、白的、紫的、粉的……争先恐后缤纷着春天,春天因此而绚丽多彩;蜂儿、蝶儿也在暖而潮的春天里赶趟儿,春天便因此而热闹起来……
        可是,拂过脸颊的渐渐暖和起来的春风,是否还记得那开在早春冷冷雨中、开在凛凛风中的娇嫩的黄花——报春的花?!
        尽管满墙的迎春已成为昨日的黄花,可每每走过迎春花条垂泻的台阶时,我还会下意识地放轻放慢脚步,怕惊醒了迎春花的关于春天的梦。在这个言语已失去色彩的世界里,我仿佛又听到了自然之声和生命的旋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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